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抑郁后,妈妈觉得我很丢人

时间:2022-03-06 18:15:57来源:小十点sdkid

文 | 真实故事计划

来源:真实故事计划(ID:zhenshigushi1)

“爸爸妈妈,每次跟你们吵完架,我都会用小刀割破皮肤惩罚自己,那种快感可以给我带来片刻的安宁。”

还在上学的小闫确诊中度抑郁后,给父母写信倾诉自己多年的委屈。

痛苦淤积在心中,她选择暴饮暴食。

“最夸张的一次,我早上刚起床就去面包店买了三个大面包,坐在树林椅子上像小偷一样赶紧吃完,害怕别人看到我狼狈的样子……”

失眠,学习成绩突然下降,易怒易哭,甚至自残自伤。

和小闫一样遭受抑郁症折磨的孩子不在少数。

中科院在2021年发布了《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》,青少年抑郁检出率高达24.6%,相当于每5个孩子中,就有1个可能抑郁。

教育部随后也明确将抑郁症筛查纳入学生体检内容,对测评结果异常的学生给予重点关注。

来自一线医生的经历更能说明问题的严重性。

北京回龙观医院原主治医师于宏华从2007年就致力于临床心理治疗,她明显察觉到病房中抑郁的孩子越来越多。

“这几乎是对孩子伤害最大的一种精神疾病,严重的会自残,甚至自杀。”

但一个残酷的事实是,我国儿童青少年精神科医生可能不足500人,而且主要集中在一线城市。

来自17个家庭的真实案例

对少年抑郁症的病因,医学上至今难以进行准确的理论概括。

因此,《少年抑郁症》选择从亲历者口述切入,收录了17个家庭的真实案例,从大量的一手资料中梳理抑郁形成的脉络。

第一位讲述者张雯菁,将自己的抑郁症追溯到童年时期父亲的一次自杀。

“父亲从三楼窗户往下跳去,妈妈冲上去一把拽住了他,但还是有一块玻璃碎片扎进了父亲的小腿。一股热乎乎的血猛地喷了我一身……”

“我开始频繁做噩梦。每个梦里,父亲总是跟我说要去山里上吊。而母亲总是说不要我了,要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。”

她将父母的争吵归咎于自己,认为“我可能真的是个很令人讨厌的人吧。直到上了大学,我一直都坚信自己真的什么用都没有,一点被爱的价值都没有。”

翻开《少年抑郁症》,几乎每页都有如此触目惊心的痛苦和委屈。

“如果把我放在孤儿院,我会不会更幸福?”、“我觉得自己活不过16岁!”

于宏华医生从事青少年心理治疗超过15年,累计心理咨询时长超过6000小时。

凭借多年实践经验,她对这些鲜活的一手资料逐一分析,最终复原出孩子们滑向抑郁的清晰路径:

具体的诱因还有很多,于宏华都在书中一一罗列,它们都呈现出一个清晰的事实:吃药的是孩子,生病的却是家庭。

著名犯罪心理学家李玫瑾教授也曾直言:“孩子有问题,关键在家长。”

书中的一位讲述者确诊抑郁后,给父母写信说:“爸爸、妈妈,你们不知道你们对我的人生做了什么。”

全职儿童精神科医生不足500人

《少年抑郁症》中,很多孩子通过写信表达自己所受的伤害,看似指责,真正目的却是求助。

这是17个孩子写给父母的求救信——他们渴望父母正确而及时的援助。

他们大多人都发病于儿童时期,最小的一个孩子在5岁就因为校园暴力而出现失眠、学习成绩突然下降等症状。

但大多父母囿于知识的缺乏忽视了这些信号,或者出于病耻感选择视而不见。

其实,严重的抑郁患者在自残自杀之前,一定都曾向身边人不止一次地发出过求救信号。

就因为他们的呼救被忽视,最后才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。

但面对少年抑郁症的复杂性,大多数父母同样深陷于困惑与无助。

家长们在《少年抑郁症》中讲述了陪伴孩子渡过抑郁症的煎熬与困惑,更真实地呈现少年抑郁症给整个家庭带来的巨大伤害。

“别人的孩子都在努力完成学业,而我的女儿每天变着花样折磨我。”

小柳的妈妈几乎是《少年抑郁症》中最勇敢坚强的一位家长,在16岁的女儿确诊抑郁后,她辞职卖房,专门陪女儿治疗。

但患病的小柳情绪不稳,动辄离家出走、冲动消费、网贷、见异地网友。她感叹女儿“简直像‘小恶魔’一般”。

困惑,无奈,愤怒,自责,无助……五味杂陈的情绪,如同一座迷宫将这些父母困住。

少年抑郁症的治疗是如此复杂,但相应的医疗资源却严重匮乏。

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儿童心理卫生中心主任刘靖在接受采访时曾表示,我国全职儿童精神科医生可能不足500人。

而且这些资源主要集中在一线城市。学校同样面临心理老师资源的稀缺,甚至有体育老师转成心理老师的情况。

在这种时候,家长就成为孩子心理健康的最后防线。

于宏华医生指出,如果父母能采取正确的教养方式,完全能够很好地帮助遭遇抑郁的孩子。

她在书中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家庭治疗方案:心理养育。

以整个家庭为“治疗单位”

“心理养育”是一种基于孩子心理成长规律,强调父母和孩子共同成长的教育模式,主要包括几个要点。

在治疗青少年抑郁症的多年经验中,于宏华医生反复发现一个规律:得到暂时治愈的孩子,一旦回归家庭往往再度发作。

她因此醒悟:以往只是孤立地治疗孩子,却没有把整个家庭当“治疗单位”。

在美国心理学界早已得到验证的“家庭疗法”也一直强调,家庭是一个系统运作的组织,家庭成员之间的互动模式会直接塑造孩子的人格与心理状态。

治疗孩子的抑郁,需要整个家庭都跟着改变。

于宏华医生在《少年抑郁症》中写道:“与其想着孤立地改变孩子,不如改变家庭的教养方式。”首要的是改变功利性教育方式。

“目前的家庭教育过于关注孩子的学习成绩、社交能力、兴趣特长等社会功能方面,却忽视了他们的心理需求。”

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儿童精神科主治医师王慧说,孩子大脑当中负责情绪调控的脑区直到成人期才会成熟。

因此在儿童青少年期,他们会长期体会到压力情绪,但又无力表达清楚或完全排解。

在这种情况下,功利性教育会雪上加霜,让他们遭受更大压力,不断产生自我批评,而自我批评对抑郁有核心影响。

书中的第五个讲述者小夏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,但母亲觉得她还可以再努力一点。

爱得多不如爱得对,有多少孩子忙着为孩子未来考虑,却忽视了他们当下最需要的心理抚养?

除了强调更关注孩子的心理需求,心理养育更强调要随着孩子心理发展阶段不同,父母不断调整跟孩子的相处方案。

著名心理学家埃里克森曾明确表示,儿童从出生到18岁,心理发展至少要经历5个不同阶段。

孩子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心理需求,也都需要不同的教养方式。

但大多家庭的亲子相处模式在孩子童年期就基本定型,这种“一招鲜,吃遍天”的教育方式明显不利于孩子的不断成长。

小闫在给父母的信中最后这样写道:

谁都是第一次做孩子,谁都是第一次做父母。

在天长日久的家庭生活中,有意无意的伤害在所难免,重要的是能够一起不断成长。

收到小闫的信后,父母积极做了调整。她的妈妈在小闫的自述后面附上了一家人的改变:

《少年抑郁症》中的很多家庭都以孩子抑郁为契机,调整了教养方式,改善了亲子关系。孩子熬过抑郁之后,也变得更加强大。

第九个讲述者小芬说从抑郁走出来之后,“自己能够以更轻松、自在的态度来面对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。”

而张雯菁现在已经成为圈内小有名气的心理咨询师,“久病成医”的她现在反过来治愈其他患有抑郁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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